“咔哒。”

        一声轻响,在寂静的走廊里却清晰可闻。门锁的指示灯闪过一抹幽绿。

        他推开门。

        房间比预想的要小。一张足够三人并排躺下的大床占据主要空间,铺着浆洗得发硬的白色床单,枕头上整齐地叠放着三条白色毛巾。一个深棕色的木质衣柜靠墙而立,柜门紧闭。一张简单的书桌和一把椅子摆在窗边。窗帘是厚重的暗红色绒布,拉得严严实实,不透一丝光。

        空气里那股混合气味更加明显:薰衣草香精试图掩盖一切,但底下旧木头的霉味、灰尘味,以及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依旧顽固地渗透出来。

        陆沉舟反手关上门,立刻反锁。门内侧除了普通的锁舌,还有一条老式的安全链。他将房卡插入门边一个专门的卡槽——安全链自动扣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咔”,随即卡槽亮起幽蓝色的微光,持续三秒后熄灭。这似乎意味着某种“安全状态”被激活了。

        他走到窗边,犹豫了一下,伸手抓住厚重的绒布窗帘,猛地拉开。

        外面是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

        没有星光,没有月光,没有远处城市的灯火,甚至没有雨点。只有一片吞噬一切的黑。玻璃窗像一面模糊的镜子,映出他自己赤裸的上半身,脸上未干的水痕,以及房间里昏黄灯光扭曲的倒影。

        他拉回窗帘,将黑暗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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