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霁察觉到了卫溱的注视,却好似不知。就算他已经战胜了恐惧,但依旧不敢去碰背上的伤疤,因为厌恶。

        这些都是枷锁。

        束缚住了他的爪牙,让他只能藏在京都里,像只狗似的趴着,吠的时候都不能让人听见。

        “容雪霁。”卫溱突然叫了一声,容雪霁转过身,和他对视。

        热水漫过容雪霁的腰际,劲瘦坚实的上半身映在水面上,他的神情藏在水雾中,带着不可琢磨的危险。卫溱仿若不察,说:“斟酒。”

        容雪霁走过去,胳膊肘擦过卫溱的胳膊,然后站定。他斟了杯酒,伸手放在卫溱嘴边,真心实意地劝说道:“主人今夜少喝,醉酒呕吐的滋味不好受。”

        卫溱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只觉这酒如春雨,不热烈不张扬,绵软而清香。他说:“少说废话,用真本事放倒我。”

        这人挑起了眼尾,不屑之间还带了三分挑衅。容雪霁站在水雾中欣赏缠绵迤逦的春光,仰头将手中半杯酒一饮而尽。

        他仰头时脖颈修长白皙,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那直接而不恭敬的眼神未曾移开,专注地盯着卫溱眼下的红痣。

        细雨在卫溱唇齿中溅开,小而密,卫溱这才察觉这酒只是表面无害,后劲真不小。

        “祝观澜。”卫溱说,“可是也如这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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