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烨这一病,便病了大半个月。荣安堂那边整日愁云惨雾,太医换了一波又一波,只说是「虚不受补,伤了脾胃」,需得静养。

        没了世子爷在前院晃悠,这侯府的空气似乎都清新了不少。

        深夜,正院书房。窗外寒鸦啼叫,更添几分肃杀。烛火通明,沈长宁正坐在紫檀木大案後,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案上铺着一张从边疆加急送回的羊皮纸密信,那是父亲的心腹拼Si送出来的,上面沾着乾涸的血迹。

        信上的字迹潦草,夹杂着大量晦涩难懂的西域图腾与暗语。沈长宁虽通晓兵法,但对这偏门的「赤蠍文」只是一知半解。她盯着那鬼画符看了足足两个时辰,双眼布满血丝,却只能勉强辨认出「粮草」与「三日」这几个字。其余的关键——地点、接头人、埋伏点,全然不知。

        「该Si……」沈长宁烦躁地将朱笔重重拍在桌上。这信关乎边疆数万将士的X命,若不及时破译,後果不堪设想。可这深更半夜,去哪里找懂西域偏门暗语的人?若是找外面的通译,难保不会泄露军机,到时候沈家就是通敌叛国的大罪。

        「叩、叩。」门外突然传来极轻的敲门声。

        沈长宁眼神骤然一冷,几乎是下意识地抓起手边的兵书盖住密信,另一只手迅速按在了桌案下的匕首柄上。「谁?」声音低沉,带着未加掩饰的杀意。

        「姐姐,是我。」门外传来苏婉儿软糯怯怯的声音,「我看书房灯还亮着,给姐姐熬了点红豆汤。」

        沈长宁紧绷的脊背微微放松了一些,但手并未离开匕首。苏婉儿?这麽晚了,她来做什麽?虽然这阵子苏婉儿表现得与她十分亲近,甚至帮她斗倒了表妹,但「後宅争斗」与「军国大事」是两码事。

        「进来。」沈长宁不动声sE地将密信完全塞入兵书夹层,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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