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每一下都不重,带来沉闷的撞击声。

        晏南舟依旧穿着那身喜服,身上的血渍干涸后像大朵大朵晕开的花纹,同原本的红色相映衬,无端显得有些诡异。

        他腹部的伤口并未处理,如今也没有神骨,自然无法自愈,可总归是修士有灵力在身,不至于流血身亡,伤口恢复的慢些却还是逐渐恢复中,只是因失血过多加整日酗酒,整个人面色苍白的跟死人似的,修为也大有影响,可他毫不在乎。

        披头散发,双瞳满是血丝,眼底一片青黑,目光呆滞,几日未打理的面容此时长出了青色的胡茬,脸颊两侧凹陷下去,堆满了许多空酒瓶,周身洋溢着死气沉沉,活像具行尸走肉,没有一点人气。

        若是旁人瞧见,定认不出眼前之人是那个风光霁月的晏南舟。

        自纪长宁离开已过了三日,那日,晏南舟是亲眼看着纪长宁在自己眼前消失的,他找遍了崖底所有地方,连山都快夷平了,依旧没有找到纪长宁。

        心底有个声音不停再说:她这次真的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一遍遍重复,可晏南舟不信,也可能是不敢信,因为一旦相信这个声音便意味着,纪长宁再也不可能回来了,那上穷碧落下黄泉,自己也再寻不到她了。

        光一想到这儿,晏南舟便感觉心口疼得呼吸困难,事已至此,他已经从纪长宁那日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一个光怪陆离,令人难以置信的真相,那些晦涩难懂的词语让他更加相信了纪长宁的话。

        那日,她红着眼泪眼婆娑的大喊着自己要回家,自己不属于这里的画面依旧历历在目,那是晏南舟记忆中纪长宁少有的情绪崩溃。

        对于这种前所未闻之事,旁人兴许会觉得古怪和惊奇,可晏南舟却是相信的,在过去的很多次梦境中,在虚空之眼里,他见过纪长宁所说的,那同这里完全不同的世界,也见过同纪长宁生的极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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