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也觉得晏师……晏南舟杀了叶宗主,杀了那些弟子,是万象宗的叛徒吗?”刘小年又问。

        易上鸢斟酒的动作一顿,随后又恢复正常,放下酒壶后才掀起眼帘看向自己土地,并未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那你觉得他是吗?”

        刘小年垂眸思索了会儿,认真回答,“我不知道,可我相信师父。”

        “就这么信我?”易上鸢勾了勾唇,“不怕我骗你?”

        “我相信师父,”刘小年还是那个回答,目光坚定,神情认真,“师父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亦是我最重要的人,旁人如何说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我相信师父。”

        看着这双真诚纯真的眼,易上鸢没忍住问,“哪怕你师父要和全天下为敌,你也信我?”

        这个问题刘小年并未回答,而是低头想了想,抬眸将问题拋了回去,“那师父会做吗?”

        易上鸢的指腹摩挲着杯壁,垂眸看着酒杯中反应的自己,有些模糊不真切,看不清是何神情,只能听见低沉的声音,“为师问你,若是你家破人亡性命存亡之际,被一户人家所救,他们帮你治伤给你衣食,你视他们为亲人,拼死相护,最后却得知,你此生的苦难原是源于他们,甚至是整个村的人,他们救你也并非出于善意,而是需要一条忠心耿耿的看门狗,你会如何?”

        刘小年皱着眉想了许久,才沉声回答,“他们待我好,我便待他们好,若是不好,我便离开这个村子,一人好生过活。”

        一番话说的满是天真,易上鸢一直知道自己这个土地至纯至真,至善至美,半点不会怨恨和悲愤,跟个在世活菩萨似的,哪怕之前过得不已却依旧会感谢让人给予的零星半点善意,故而对于这个回答并不觉得意外,而是笑着摇了摇头,语气带着笑,更多是自嘲,“我这种人居然能教出这样的徒弟,当真是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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