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不解,纪长宁轻轻一跃飞下,立于晏南舟面前,垂眸瞧去,却见这人醉醺醺的靠坐着树,两颊两侧浮上绯红,双眸含着水汽,动作变得缓慢,一副痴傻呆滞的模样,分明是喝醉了。

        纪长宁半蹲下身,拿过这人紧紧抱着怀里的葫芦在手中摇了摇,听到里面酒液摇晃的声音,询问:“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一口。”喝醉了的晏南舟乖巧地回答。

        闻言,纪长宁有些哭笑不得,有些懊恼,好在有照顾路菁这个酒鬼的经验,将葫芦放在一侧轻声道:“哪儿难受?可还识的我是谁?”

        晏南舟的眼睛漆黑如墨,似含着一汪清泉,左右瞧了瞧了,在看到纪长宁时,眼睛失焦般的对上焦距,眼尾一红,猛地扑进纪长宁怀里,紧紧环抱住人腰身。

        纪长宁被扑倒,连忙用手稳住身子,训斥还未出声,便听怀里这胆大包天的小子低声抽泣,哽咽道:“娘!”

        字正腔圆,情绪饱满,把纪长宁吓得眼睛放大,脸色阴沉难看,沉声警告,“松手。”

        都说酒壮怂人胆,晏南舟自是感受不到纪长宁的怒火,沉浸在自我悲伤中,哭的泣不成声,“娘,舟儿好想你,你和爹为何不要舟儿,为何要丢下舟儿,舟儿不想一人留在世间受苦,舟儿想回家,我想回家啊。”

        声声泣血,教人动容。

        心中情绪翻涌如鲠在喉,纪长宁收回凝聚灵气的右手,轻轻拍着怀中哭颤着的少年,感受着衣衫下消瘦硌手的脊梁,才清晰感受到这人如此之瘦,不知吃了多少苦。

        说不清心中所思,纪长宁语气温和至极,轻声安抚,“别怕,我陪着你。”

        吹拂的风变得宁静,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树枝的每一寸上,透过树荫缝隙,洒下点点星辉,地面上相依偎的影子被拉的细长,夜晚悄然流逝,晨曦奔赴而来,黑夜如何不算一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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