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宁吐出口浊气,将背上的剑解下放在桌上,正从柜中取出伤药,刚坐下,便见桌上佩剑震动不已,连桌上茶具也随之晃动,不悦训斥,“莫要胡闹。”

        这剑似有灵智,被训斥了句,倒是安分下来,只是在纪长宁褪下衣袍,露出肩上狰狞见骨的伤处时,突然出声,“伤口怎又裂开。”

        声音清脆稚嫩,犹如垂髫孩童,说话内容却带着和年纪不配的成熟,“那黑蛟确实有些能耐,你作何非得取那离火晶?”

        纪长宁未接话,只是将头发撩至一边,拿起桌上的白瓷药瓶,用牙齿衔住瓶塞,偏头垂眸,冷着脸握住瓶底倾倒。

        黄白色的粉末纷纷扬扬撒了下来,落在血肉模糊的肩膀上,药粉和血水混合,黄白鲜红,像是流出的脓水一般。

        药粉中含有冰玄草的缘故,伤口火烧火燎的感觉得以消减,可随着药力渗入,那种无法言喻疼痛渐渐清晰,一开始只是有点酥麻,接着会感觉结了痂的伤口被人用指尖缓缓撕开,露出里面肉粉色的新肉,血液慢慢渗出,药力每进去一分,痛感随之加重,周而复始,疼痛不堪。

        “长宁,长宁!”剑灵着急的呼唤声没有得到回应。

        这次的痛感难以忍受,纪长宁只能咬着唇不漏出一点呻吟,身子轻微痉挛抽搐,脸疼的惨白,豆大的汗珠打湿了鬓发,顺着脸颊滑落下,垂下的那只手紧紧握着,和肩膀的伤口相比,指甲嵌进皮肤也不会感觉疼。

        疼了好久,等意识回笼,纪长宁浑身被汗水打湿,无力的趴在桌上,药瓶倒在桌面,里头的药粉撒了出来。

        剑灵松了口气道:“你可吓坏我了,往日上药没见你这般疼,今日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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