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尽于此,蒋家父子怕被季忠良发现,没再多留,转身走了。

        季雨呆坐很久,一边想着岑之行是大画家,一边想着蒋家父子的话,仿佛被瞬间抽干了真气,整个人委顿下来,慢吞吞蜷缩进被子里发呆。

        爷爷领着护士进来换吊瓶时,发现了床边垂着的枕头和他左手血糊糊的针孔。

        护士:“哎呀!你怎么自己拔了?还乱按什么呢。”

        季雨眼珠转动,视线落在爷爷满是皱纹的脸上。

        左手血管不好扎了,护士换到右手给他扎,“扎个留置针吧?我看你药单,最近一周每天都要输液,每天挨一针太遭罪。”

        其实他没太听懂护士的话,什么是留置针,他是土包子他不懂,爷爷可能也不太懂,但听护士说这样能找遭罪,便同意了。

        打留置针比普通针要疼,一根极细的软管导入血管中,季雨面无表情地盯着,护士把新吊瓶连接的针头扎进留置针后的软塞里,说:“要输消炎药了,我给你调慢点,可能有点疼,你不用管它,也别碰到了,以后输液很方便。”

        可季雨没办法不管它,真的好疼,疼得他整个手臂都僵硬了。

        疼痛更加剧了软管的存在感,他大概是山猪吃不来细糠,享受不了这么高科技的东西,留置针软管支棱在他皮下的异物感如影随形,如鲠在喉,他想把异物挖除,却发现连着皮带着肉。

        他长久地盯着床边的爷爷看,从白发到眼角细纹,再到手上龟裂的老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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