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上并无嫌弃,眉头微蹙,唇边却是笑意,季雨松了口气,提步带着对方往小溪走。

        他特意挑了一条好走的山路,因为路窄只能供一人通行,他便独自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确认身后的岑之行有没有跟上。

        溪流距离不远,绕过一处拐角,视野豁然开朗,山涧溪流清澈见底。

        季雨杏眼亮晶晶地看向岑之行,男人朝他点头,得了准许,他背着小布包到溪边蹲下,捧了一汪微凉的山泉洗手,看溪水中的小鱼受惊后飞快躲进溪底的石头缝隙。

        他顺便洗了把脸,把衣服裤脚上沾染了灰尘也尽量拍掉些,鼓捣规整,从小布袋里精挑细选了一颗最漂亮的青梅子在溪水里洗干净了。

        虽然岑之行已经有了崭新画笔,他还是想把准备的礼物送出去,他只有些可惜,可惜自己做得太慢,可惜前两日没有勇敢一点,没能赶在对方卖新笔之前送出去。

        季雨拿出纸笔,想好措辞后工工整整写了下来,最后跑到岑之行面前,深吸口气,把藏在身后准备多时的礼物全部捧过去。

        岑之行短暂怔愣,先看了看字。

        小本子上少年认真书写的字迹工整了一些,比最初好辨认,特别是他的姓氏,大约是对照着那张名片练习过许久,已经很像模像样:

        岑先生,你是我认识的除我爷爷之外最最最好的人,礼物,我想送给你。

        我应该怎么叫你?爷爷说叫全名的话不礼貌,叫岑先生又很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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