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荒诞的冲突感在岑之行将背篓亲自放进一辆季雨从未见过的、纯黑车子的后备箱时达到了顶峰。

        好怪的车,底盘离地很高,车身线条硬朗而流畅,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散发着野性气息。

        季雨很少去村镇外,更没走出过大山,他不知道这叫越野车,他对私家车辆的唯一认知来源于蒋家。

        信息闭塞封闭的深林大山,刚通路没几年,太落后了,远近皆知的贫困村,家电器具都没普及,也只有镇上最有钱的蒋家有轿车,听说花了十几二十万买的。

        蒋父逢年过节便会炫耀,驾着车子在镇上并不算平整的自建路上兜几圈,十里八乡都晓得了。

        当时他就在想,十几二十万呢,他可能这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能买得起车的都厉害,岑之行也很厉害。

        季雨余光偷瞄眼面前这辆高大威猛的车子,思绪正乱飞,额头冷不丁一疼。

        岑之行弹了他个脑瓜崩,手还没收回去呢,对视时丝毫不心虚,还顺手给他揉了揉。

        “上车。”

        就这样上车吗……?

        季雨抿紧嘴唇没有动,他衣服裤脚都沾了好多泥,一时半会儿弄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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