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掉着眼泪喊他的名字。

        像现在这样。像刚接触时,游雾蹲在他家门口那样。

        “怎么了?”延伫明知故问,他嘴上是冷静问话,动作倒麻利,从柜子里翻出那把蓝色的雨伞——大半个月没下雨,伞都让人收起来作藏品了。结果早不下晚不下,非要夜晚出门的时候下,巧得像写似的。延伫怀疑游雾是故意的,毕竟那人是个小骗子。

        “停电了,还有强盗……”游雾恸哭着忽然噤了声,延伫停下脚步仔细听了听手机内发出的微弱声响,好像的确有砸门的声音。

        “停电了啊。”延伫低语重复一次,抓了钥匙就出门,通话切至后台,他叫了辆出租,听见游雾在那头“嗯”了一声,鼻音浓重。

        延伫在等车,他一手举着手机放在耳边,一手撑伞,伞面哒啦哒啦大珠小珠落玉盘,雨滴在他脚边溅起,沾在裤腿,微微冷。

        延伫问:“那你想我怎么做?”

        游雾似是怔了片刻,哭声消失,呼吸声也听不清了,隔了几秒钟,延伫隐隐约约又听见了有人在砸他工作室的门。铁门让人打得哗哗响。

        “……你过来。”游雾的声音掩盖住砸门声,甫一张口他就忍不住继续低声哭,“我想要你过来,求你了,延伫。”

        延伫忘记提醒游雾,工作室那栋公寓楼,之所以卖不出价格,很大部分原因是物业不太好。每逢雷暴天气,物业会擅自断电,他们担心这雷公电母对这座小区的楼房大打出手。

        延伫没挂电话,游雾就在他耳旁哭,躲在手机后面哭,他的手机很烫,手指却是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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