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靠谱的小娘子不紧不慢掂量了半天,当最高处的曹格中,某个三色秘瓷花囊落在手心的时候,那双凤眸骤然一亮,清理掉囊内的残花败柳,竟是单手拎着那花囊从象牙凳上跳了下来,身形宛如轻燕,灵巧生动。

        这陆大娘子怕不是个练家子,怪道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将我制住!

        席心玦眼见陆呦鸣手举重物依然身轻如燕,心底更添了一层敬畏,日后半点怨怼之心也难生出。却不知陆呦鸣在宝阁上挑挑拣拣了半晌,轻的力道不够,重的难以掌控,唯有这外表朴拙笨重的秘瓷花囊举起来尚在臂力可承受范围之内,想来是宫中匠人钻研出的烧制秘法,倒是叫她得了个便宜。

        陆呦鸣悄无声息地躲到雕花门栏后面,五指闭合,捏紧了那项花囊瓶,暗暗积力,那副暴风雨前风平浪静的诡谲假象倒叫重新缩回床底半截身子的席心玦惊得瞪圆了眼睛。

        这胆大包天的小娘子,莫不是!

        醉意酣然的世子郎打着酒嗝,一步三晃走了好一会儿,才堪堪摸对了门把。门栓被重重取下,随着木门大敞,一个贼眉鼠眼,满面猥琐的脑袋瓜子探了进来,对着那张锦被凌乱的鸳鸯芙蓉床榻舔了舔舌头,嘴中犹在叫嚷着“美人儿”、“心肝宝贝儿”之类的恶心话。倏而“咚咚”两声巨响,世子郎脚下那双鹿皮锦绣短靴踉踉跄跄在地面擦出几道划痕,后脑无端挨了某件硬物的击打,一瞬间的痛楚刺激得他耳晕目眩,眼冒金星,几乎没当场晕了过去。

        他赶紧捂住脑袋,掌心一片濡湿腥气,似乎流了不少血。生下来便自觉高人一等的世子郎不由破口大骂,还未等他咬牙切齿地转身看清歹徒的相貌,脑后又结结实实承受了一顿疾风骤雨般的猛烈击打,劲道狠辣强大,夹杂着令人胆寒的浓浓杀意,仿佛誓要置他本人于死地。

        手无缚鸡之力的王侯世子被打得哀声连连,却没有换来行凶者一丝一秒的不忍与犹豫。呼救声,求饶声渐渐低落至细不可闻,待到最后,只剩下麻木抽搐的手指与微微起伏的鼻腔能证明可怜的世子郎一息尚存,而不是被那秘瓷花囊直接送去了地府。

        “出来,帮我把他拖到床上去。”

        陆呦鸣嫌弃地瞥了眼花囊上的血渍,轻轻一抛,名贵的秘瓷囊瓶便摔成了支离破碎的瓷片,满地狼藉,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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