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呦鸣闲适地把玩了回东乔花了几日几夜功夫一针一线缝制的牡丹香囊,里面的药丸是西岐耗费了近一旬的时间反复试验炮制而出的。只因花王娘子游街莳花的时候,只准女官宫娥陪侍,而她们这些陆府的贴身侍女全都被困在宫门之外,无法护卫娘子安危。
素来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这些小巧之道配合从北武处学会的点穴之法,好歹能保得娘子从宫中全身而退。只是如今尚未从席氏娘子口中挖出幕后之人的情报,陆呦鸣也未打算直接脱身,否则这般大喇喇地出了门,敌在暗我在明,也不能保证第二次不会中了圈套陷入囹圄。
盘算着如何撬开席心玦的口,陆呦鸣将香囊系带解开,从囊中缓缓捏出一丸明珠大小的褐色药丹。那丸子圆润凝重,周身隐隐泛着夺目的珠光,望之竟似太上老君炼丹炉中天人合一的绝品仙丹。
陆呦鸣一把攥住席心玦的下巴,作势便要将整颗药丹塞入对方的嘴巴。席心玦骤然遭逢变故,还未来得及反应硕大的丸子已然强硬地侵占了口腔,几乎要堵住喉管的通道,让她忍不住呜咽着发出了几声痛苦的悲鸣,剧烈的挣扎间更是钗横鬓乱,满腔狼狈。
见她反抗得厉害,陆呦鸣倒是停了手,却是满目诧异地奇道:
“席娘子不是想要这药丹吗?怎么我想给你服下,你倒是反不乐意了?”
“咳、咳咳、咳咳,那、那东西、西,还、还能、口服?”
席心玦气喘吁吁,肺部几乎没被折腾到咳出血来。她犹疑不定地望了望那枚略略沾染了涎水,表面有些融化的药丹,眼中有“欲”,更多的则是含着惧。
她可不信陆呦鸣会那么好心。
“自然可以。”
陆呦鸣语若流莺,听久了竟似绕梁之音娓娓动听,不知不觉给人一种可信可亲的感觉。只是此刻她面对的不是闺阁交好的密友,也不是自家乖巧可人的小妹,而是意图置她于死地的敌人,她的软语悠扬中额外夹杂着一丝冷冽,所言所述皆是吓死人不偿命的威吓之词:
“只是药方的本质是以毒攻毒,所以特别寻了一味断肠草加在其中。研制此方的药师特别提醒过我,若是外用自然无碍,若是不小心误食下肚,几日之内恐怕相安无事,只是不服解药的话待过了时限肠子便会自行体内断裂,人会活活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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