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鸣,你不过是个待字闺中的小娘子,打听那么多朝堂要事做什么?”
“爹爹说得这是什么话!”
顾盼流连间那汪清泉般澄澈的凤眸迸发出一丝薄怒和怨憎,却很快被盈盈泪珠所掩去。晶莹剔透的水点儿恍若丝丝雨露打落在细腻如玉的肌肤上,粉嫩的两靥和嘴唇瞬间失去了血色,衬得面色苍白如纸的少女看起来是那么娇弱易折。
收控自如的眼泪作为后宅女人惯用的武器和手段,陆呦鸣早就玩得炉火纯青。她从不觉得哭泣有什么丢脸,只是需要百般谋算泪水流淌的时机和力度,才有可能得到希冀的结果。
豆大的泪珠无声地从脸颊滑落,须臾前还在明里暗里威胁人的小娘子如今却委屈得像只蜷缩的动物幼崽,默默啜泣着舔舐自己微弱的难过和心酸。
“既要送女儿去那见不得人的去处,父亲又为何不肯对女儿倾囊相授?难道将来入了宫,我还要做那睁着眼被人砍的瞎子吗!”
菱格窗外植以茂林修竹,满墙薜荔女萝郁郁青青,四壁绕列松桧盆景,一株百年老松高耸入云几可挂月,清风徐徐吹拂但见树影婆娑,簇簇作响。
树影被菱窗大小不一的雕纹方格割裂成一块块破碎的斑驳,铺洒在地面上仿佛横挡在父女之间无法跨越的天堑,扭曲而又阴鸷。书斋内无声无息,陆呦鸣示弱般的质问后,陆宣智倒是稍稍压下了面上的警惕,反而报以玩味和嘲弄的浅笑。
“也罢。”
半晌,陆宣智似是被女儿磨缠不休后无奈答应出格请求的慈爱父亲,舔着虚伪亲厚的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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