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怀州苦涩挽唇,软着声调回道:“是可恶。那你想怎么惩罚他呢?”

        宋沅咬唇想了一想,“惩罚?你信不信,我有时候真想杀了他。”又道:“可是我胆子小——”最后一字卷着娇气的尾音,听起来像在轻抚男人不能纾解的内心。

        严怀州低笑,揉了揉掌心里的小手,道:“我看你胆子挺大的。”

        宋沅没理会他的话,兀自继续说起来,“我不能杀他。南朝需要他,南朝不能再乱了。再乱下去,还有多少个家要流离失所,又会有多少可怜人。”

        男人俯身,在她额头印上轻柔的一吻,虽然知道她醒来就会忘记今夜发生的事情,却仍是郑重道:“我向你保证,会好的。”

        宋沅感觉那人身上的气息熟悉又危险,糅杂着一种令她抗拒不了,又不自觉想逃的压迫感。她娇细的脖子微微往被子里缩,呜咽声少了方才的凝重,现下听着,纯粹是没睡好在闹脾气了。

        严怀州眸色里温情流露,低低哄着,“沅儿睡吧,睡吧。”若非夜色见证,此番情态只会让人觉得是眼花导致的幻觉。

        卯时,天破晓,晨光从地平线散射开来。

        宋沅穿着烟粉地彩绣襦裙,裙腰高系饱满胸脯下,束一根明蓝锦缎,两头缀宝珠的腰带。她懒懒用牡丹花累丝金钗挽了一个低矮的发髻,碎发垂于两鬓,娇慵憨态,信步走在宫人洒扫的宫道上。

        太监和宫女见了她,齐齐放下手中的活计,跪地行礼。

        宋沅打了个哈欠,随意挥了挥手,那些人便颇有眼力见儿地不再打扰,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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