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石阶前。
容雪霁是外人,不得入门,在马车上坐着等。
负责等候卫溱的锦衣卫站在衙门口,侧手引路,道:“半个时辰前,同知已带人协同都察院去胡府搜查,胡亦书就在诏狱,同知吩咐你来审。”
卫溱在锦衣卫中的地位很特别,他虽是低阶小职,但到底是陛下亲自调进来的,还顶了个“公子”的称谓。锦衣卫中有的是人心高气傲,此次若不是陛下暗示让卫溱参与此案,又有此人亲自来引路,他们必是不服。
卫溱心如明镜,他瞥了眼引路之人腰间的金腰牌,说:“有劳镇抚相迎。”
“你不清楚章程,所以我特意来说一说。”孟轻繁拐道继续走,“诏狱里死过的人不计其数,看似是被咱们折磨死的,但那都是得了上面允许的。上面的不明说,咱们就要学会揣度,否则死错了谁、活错了谁,咱们都是要担责的。好了——”
孟轻繁指了指,“到了。”
两人入了诏狱,眼前就昏暗了下来,直到再进入堂中时才见着昏黄的光。堂中站着几个锦衣卫,朝孟轻繁行礼,随后将胡亦书提了出来,让他跪在堂前。
孟轻繁将对照好的账本递给了卫溱。
卫溱快速地翻阅完毕,手中的扇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说:“贪污赈灾银这罪名你是抹不掉了,是死你一个还是死你全家,就看胡大人愿不愿意配合了。”
“贪污赈灾银,是我猪油蒙了心,我认罪!”胡亦书盯着他,“你休要逼我胡乱攀咬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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