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伪造的身份账户上余下的零钱,买了一些乔装的用品、一把看起来十分锋利的匕首,以及一盒水蜜桃味的糖果。
她约陈恕见面的地方在邻市,如果搭乘公共交通工具,她无法规避跨市虹膜检测,所以做好乔装后,她用账户上的最后一点钱打了一辆车。
司机只在她上车的时候瞟了她一眼,其它时候便如常专注于驾驶,显然没有认出她就是现如今调查署的头号通缉犯。
她刚刚上网查看过,自己的罪名还远不如排在第二的陈恕来得触目惊心,却被排在了首位。
看来是自己绑架周氏集团继承人的事实实在在地惹怒了调查署的高层,才会让调查署发出这么滑稽的通缉令。
想到周绮亭,周悯掀开铁盒的盖子,拈出糖霜最多的一颗软糖扔进嘴里,想用舌尖的甜味压下心底骤生的苦涩。
可又怎么压得住呢。
她人生中的最后一点真实的甜,正如当年那个只剩了几颗糖的糖果盒一样,都被悄无声息地偷走了。
她从来只配那些虚假的事物,连甜意也只能在失去后从回忆里汲取。
近郊到邻市的距离不算太远,等到周悯下车的时候,铁盒里的软糖已经不剩多少了。
于事无补的甜在不知克制的摄入下层层叠加,她咂着发麻的舌面,盖好了铁盒的盖子,将它放进了外套的口袋里,和那把匕首放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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