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垣道:「也没什麽。」
非衍也不问下去了,径把这几天g0ng中发生的琐事一一说了。对方同样那副淡淡的神气,就连他婉转的指控其不理婚事筹办,也丝毫不动容。他简直没办法了。他道:「帝君,莫怪属下多言,这婚事是您亲口要来的,现在天g0ng那里可说紧锣密鼓的筹办着,可是我们这里倒是冷冷静静,那边不知道催促几遍,就不说这两天特来了人,要为您量身裁制礼服,可是您不在,虽然事出有因。」
他顿了顿,说下去:「唔,属下自然十分愿意为您分忧解劳,只是这婚姻大事,又是您要成亲的,属下怎能完全僭越。」
清垣如何听不出他的挖苦,倒不觉得怎样,自然没有半分愠sE。他手上正是一本天g0ng呈来的礼册,刚刚他翻了几页,可说十分大手笔。这桩婚事,当时天帝之所以答应了,缘故彼此心知肚明,他心里便不怎样当一回事,或许天帝出於什麽理由,决定盛大举办,可是天后素来不是无缘无故随之起舞的人,在天帝单方面应下这荒唐的约定後,竟也不怒责,甚至真正筹备起来。
本来就算这样,他也感到无所谓,到时配合就好。他求的不过是无盐一人。只是当初是为求其因,现在已经知道了,所有的感觉忽然两样了。看的人还是那个人,但是心里的情感完全不同。他并不能置身事外。刚刚他翻着这本礼册,有种朦胧的心情,格外感到这场婚事的份量。从来他对任何事情都不会儿戏,这件事更不行。
对无盐来说,也并不公平。清垣默想了许多,便把手上的册子一阖。
非衍连忙闭口,便听对方吩咐沐浴,备来衣冠。他应了是,顿了顿,着实忍不住多问一句:「帝君要前往何处见谁人?」
清垣搁开了手上的册子,淡道:「上天g0ng去,拜会天后。」
无央殿作为天后居处,却位在整个天g0ng中最幽静的一角。当然天后本人威势可不弱於天帝,甚至有的事天帝还要徵询天后意见,方能决定。天后可说这天上最深藏若虚的一个神仙了。就算她今日不是作为天后,也没有哪方神仙敢小看了,她是泰山老母後人,师承远古战神长夷。长夷是她的亲叔父,因破例收她为徒,她在嫁至天上以前,天魔两族自还未协议和平,两族边界时不时发生摩擦,大小战役不断,当时她也跟着长夷参过几场战事,可见那资历之深,份位之重了。
平素没有传召,一般神仙难能见到天后一面,就是天帝本人站到无央殿门口,也不一定能够一见,自没有谁会不请自来,省得被驱赶,到时面子挂不住。然而今日无央殿不请自来了的一位客人,却无人敢拦阻。来人面貌俊美,一身青衣,正是清垣,他束发戴冠,神情肃穆,十分端重的模样,门外的g0ng娥连忙进殿呈报了。
天后一派镇定地让人请进来。面对清垣忽来到访,她着实不怎麽意外,她有数,早晚会有这一天。然而也有点出於意料,竟在这时候上门来?她本想,至少会在婚期更近的时候。
清垣进到殿中,他迎向在座上的天后。从位阶来看,照理他要对天后朝拜,然用辈分论,他是她师父长夷的旧友,与她家族中人又有点认识,她作为晚辈,当然她拜他,可另一方面想,日後他与无盐成亲,他倒又成了她的晚辈……这仔细算,也当真算不清楚。当然清垣在这方面从不在意,左右也不过一个虚礼,谁拜谁,於他也没有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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