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多出几日,无盐也绝无可能抄完书的。他熬到半夜,写了没有多少字,JiNg神已经不济,打起瞌睡,连连点头。零禹过来看,着实不大忍心,便收拾起来,要他快去睡了。
无盐恍恍惚惚地躺上了床,神思模糊间,他想着真是不如找母君当面告罪算了,反正JiNg神上都是一样折磨。隔天起来,他却也没有提出去无央殿请罪,自是想想罢了,他母君对他素来严格,说一不二的,自不会因为他去求情就免掉惩罚。他便用过早饭,还是乖乖地去了书房抄写。
对无盐的认真,零禹并不像是昨晚那般紧迫地督促,时时提醒休息,然而也没有走开。一应茶水吃食,皆有其余人送过来,再交由他伺候。这时他替无盐倒了一杯茶,端到他的面前,一面道:「殿下歇口气吧,喝杯茶。天后陛下主要是想让殿下记个教训罢了,并不是故意折磨殿下,让殿下因此废寝忘食。」
无盐不理会他,只管写。他心中真正只挂心一件事,便是与青龙神君的面会。对方约他未时三刻在三十六天灭度石下相见,现下已经快到时辰了,他感到着急起来。自然他知道这功课根本也完成不了,只想趁着零禹不注意开溜。偏偏零禹这整个早上始终盯着他不走。
看他不理,零禹略抬了抬眉,也不说什麽了。无盐平素温顺,然而那X情也有倔的一面,拗起来,谁都不肯理,就连天帝天后到他的面前,同样默不作声。不过这样的时候通常少,又或者,通常只是在他的面前倔。他作为随身伺候无盐的人,本不该拂逆,应使主人顺心顺意,然而无盐的事向来也不大由无盐自己作主,固然他心里也认为天后待无盐常常过於严厉,也绝不能够说出口。
零禹看看无盐委屈似的模样,在心里叹气。他终究不忍心,便道:「殿下,差不多该休息一会儿了。午饭也没有吃,点心也不用,即使您完成了这项功课,可身子却不好了,倒要成为属下的一个罪过了。」
无盐瞥他一眼,看他真是一副烦恼的样子,便顿了顿。他停下手,端起旁边的茶喝了一口,还是不说话,也不用点心。
零禹没有办法,便道:「好吧,殿下,您再抄个一小段就好了,属下会想到一个开脱的办法,让您能够向天后陛下有个交代。」
无盐听了,马上开怀起来,不过也不大表现出来,还是故作正经了一下。他朝零禹望去,顿了顿,说:「真的麽?你有办法?」
零禹呵呵一笑,道:「您要是真的T恤属下,便莫问详细了。反正总是能够想到的。」
无盐听他的口气,倒要十分过意不去了。他本意也不是想为难他,便道:「都怪我,昨日老实去听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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