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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夜里我睡不着,於是就自己走出来到外面。

        身上的衣服因为Sh了也破了,所以柳姨拿出柳伯伯的衣服先借我穿,说要帮我缝好後再还给我。我再三地感谢柳阿姨。虽然是一个人身在异乡,但能遇见如此好客又对外人很好的人,真的是很难能可贵。柳伯伯的衣服有点宽,柳姨笑着说他们没有儿子,所以不太晓得像我这样年纪的年轻人的尺寸,我笑着说没关系,宽一点很舒适,也很透风。

        夜里,江水声更加清晰可闻,我想或许这一家人是听着江水声当做每天的安眠曲吧!门外抚过清凉的夜风,对外的大门口那边亮起昏h的灯,那只叫「七喜」的白毛狗安静地,四肢蜷曲地,对着门外趴着睡觉。外头有一张大木椅,我不想惊动到正在睡觉的他们,於是就轻轻地拖过来,坐下来後抬头看着格外清朗的夜空。

        自从来到大陆之後,除了第一天在机场刚下飞机,这是第一次不用浑身紧张,神经兮兮的一整天。其实我还不敢太过掉以轻心,总是有留一点心眼,但是我又很不想去怀疑这户救了我又收留我的家人,这样不是一个对待恩人的好方式。所幸柳伯伯他们之後没有继续追问我的事,让我松一口气。

        柳家里没电视也没电脑,只有一台收音机和老式的卡带随身听。在醒过来後的一整天,我还没有看见或是听见他们有打开收音机过。不过看柳大伯他们两夫妻,除了来看照我、关心我一下之外,就是在忙农事,或是出外去兜售他们种的东西,而萍儿则是一整天几乎都不见踪影。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觉得他们或许并不知道什麽机场有嫌犯脱逃的事情。

        有人说过一旦有什麽事出现在自己身上,往常那些自己认为都无关紧要,或是会嗤之以鼻的事都会变得很重要,很认真。例如不知道开车困难的人,一旦亲自开过车,就会明白开车的难处在哪。即便情况还是会因人而异,可是对我来说,这个发生在我身上的事,真的是太~太匪夷所思了!

        「好怀念学校外的卤味呀~~!」

        台湾的一切突然在脑海中鲜明了起来,我坐在门外,望着依然带着一点陌生感的周遭,脑海里的思绪却已经跨海返台,g起我已然熟悉却又寻常的过往事物。就像是骑车骑久了就会感到没有什麽新鲜感,然而此刻的我可能现在看见一碗彰化r0U丸都会感动到喷出鼻涕眼泪出来!我有後悔来到大陆吗?这种感觉很复杂,不应该说是後悔什麽的......虽然说现在的处境的确会让我後悔到想要退机票,但是这件事太像是一种不可思议的际遇,如被流星给打到头一样,是不可能被预知与掌握的。即使叔叔真的在大陆g过什麽,但我相信他大概也不会希望我来到大陆和他一块游览时,会发生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吧!?

        这时候睡意还没出来,我迎着徐徐的晚风,浑身凉快。一旁的窗户内传出阵阵的打呼声,好像是两张磨砂纸在互相磨蹭一样。柳伯伯的打呼声还挺惊人的,柳姨是花了多久才适应这样的「催眠声」呢?还有更远一边的房间,记得好像是萍儿住的。

        「我可没要什麽的......出去走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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