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一对并肩走来的男人,体格健壮得惊人,胸肌和腹肌块块分明,像是长期浸泡在健身房里的产物。其中一个手臂上盘绕着青黑色的纹身,图案在潮湿的皮肤上显得格外醒目,两个人的鸡吧都很粗,随着走动在腿间晃荡。

        所有人都赤裸着,雨水冲刷着他们形态各异的身体,顺着肌肉的沟壑、皮肤的褶皱流淌,在脚边积起一个个小小的水洼。但在这里,裸露似乎变得像呼吸一样自然,又像烙印一样无法摆脱,只是这残酷世界中最微不足道的背景板。

        陆沉舟默数着人数。台阶上原来五个,加上自己三人是八个,新来的有眼镜男、疤脸、健身兄弟俩……他忽然皱了下眉,那个蹲在角落的男人,刚才肩膀是不是极其轻微地耸动了一下?他无法确定。

        陈浩宇也在心里计算,有人在台阶和门廊下踱步,有人像石雕般一动不动,有人缩在阴影里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他只能大致判断,现场至少有十二到十三个赤裸的男性。

        孙昊哲则注意到后来中两个特别的存在。他们穿着笔挺的深蓝色制服,纽扣是金色的,在昏黄光线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但制服里面空空荡荡,直接贴着皮肤。他们径直走到酒店大门两侧站定,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目视前方,姿态标准得像橱窗里的模特。其他人对他们视若无睹,仿佛他们本就是酒店景观的一部分。

        光头男人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沙哑:“新副本?”

        戴眼镜的瘦高个推了推滑落的眼镜,雨水顺着他清瘦的脸颊流下:“看样子是。酒店类场景,通常规则复杂。”

        疤脸中年啐了一口,唾沫混着雨水流到他长满胡茬的下巴:“妈的,最烦这种规则本。弯弯绕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没人接他的话。空气再次被雨声填满。

        那对兄弟小声问身边的哥哥:“哥,我们……我们这次能活过这个吗?”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在冰冷的雨水中显得格外脆弱。

        哥哥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更用力地搂了搂弟弟的肩膀,手掌在他冰凉湿滑的背上拍了拍,留下一个短暂温热的手印。弟弟皮肤上激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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