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与礼赞戛然而止!
徐善然只觉得手中红绸一紧,紧跟着,她立刻听见的并不是邵劲的声音,而是突然的来自宾客中好几声的破口大骂:“他xxxx的,连吃个喜宴都不安稳,一年到头不是窝窝头就是麦饭,大家容易吗?好不容易最近有米有肉,现在又能吃顿上号的,不知道哪来的龟孙子敢找大人的晦气,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着我们的待遇眼热了,大家都操刀并肩子上,把那帮人从哪个肚皮里出来的再塞回哪个肚皮去!”
“好!”
“好!”
“大家赶紧的走!快快弄完了还来得及再回头吃一口热饭!”
本就是心头火旺盛的家伙,之前又都喝了几口酒,此刻众士兵被人一激,纷纷热血上头,将桌子拍得哐哐响,还真就如说话之人煽动的那样,飞快自座位上站起来,依小队依纵列的排好队伍,又再最前头之人的带领下,一一往那前方庭院走去,在那头拿刀的拿刀,拿盾的拿盾。
本有京营中原本豪门出来的军官看着不好,想要约束部下,不想他们才堪堪站起,那些最底层的士兵已经按着这一个半月来订好的规矩,一杠跟着二杠走,二杠跟着三杠走,至于三杠和一星呢?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纷纷吐血的发现那些平素里毕恭毕敬的三杠竟然甩也不甩他们这些一星的,整好了队伍就直奔前院拿武器,从头到尾井然有序的像是早就排练过无数次了那样!
——可不是早就排练过无数次了?
这一个多月里头,新来的主官训练了京营的士兵无数次听从指挥以及无数次队列,那些自恃出身名门的军官暗地里就没有不笑的,结果到了现在,一个个可算明白了什么叫做练兵!
没奈何,他们此刻也就只能下意识的将视线调转到还在堂中的主官身上,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希望主官能够将已经走出去的士兵拦着。
但如果邵劲要拦着人,又怎么会精挑细选的挑了足足三千士兵进来吃流水席,让所有来参加婚礼的所谓“有些身份”的人都诟病他暴发户就是暴发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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