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后他也并没有和先进去的何氏碰面,因为徐佩东虽则想去,却根本就没有走进徐善然的院子。
早在距离那儿还好远的地方,他就被自己的大儿子给拦住了。
夜色昏昏,却也掩不住徐丹瑜脸上的愁苦。
他直言相问:“父亲现下可是要去妹妹那边?”
“你等在这边就是特意问我这个的?”徐佩东缓缓说,“不错,我现在是要过去。”
徐丹瑜说:“那可否、可否请父亲千万当下午的事情没有发生?孩儿回去想了又想,只觉得可能是我自己看错了,毕竟那时候祖母还在停灵,家中人来来去去,也许妹妹只是想躲个清闲,不叫别人看见自己的伤心之态,却恰好碰到邵劲;又或者是孩儿那日头晕眼花,一错眼就将旁人当成了妹妹;又或者妹妹的侍婢被那树梢花枝挡住了……”
徐佩东沉默着听徐丹瑜说完,然后才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徐丹瑜面露羞愧:“孩儿知道,都是孩儿的错,是我不该什么事情都没弄清楚,就急急忙忙的到父亲面前搬弄是非,还请父亲责罚!一切都好,只请父亲千万不要在母亲及妹妹之前提起这件事……”他鼓起勇气抬头看徐佩东,说,“孩儿的生母及双生姐姐都已如此,母亲仁善,待孩儿还一如既往,可孩儿下午也不知是着了魔还是撞了客,竟编排出这样的事情来……”
徐佩东的声音难得低沉下去,话语中似蕴含风霜:“你下午言之凿凿对我说善姐儿和邵劲有关系,不过两三个时辰,你又言之凿凿说下午的自己是中了邪说糊涂话,言之不定三反四复,你叫我到底要相信你的哪一句话?”
徐丹瑜涨红了脸,立时跪下不敢再说话,从他的视线里,只看见徐佩东墨绿色衣袍的下摆上用银线勾勒的仙鹤老松图在月色下闪烁着稀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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