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宁并非会被困境打倒的性子,哪怕命运再苦依旧能寻到自己的路,就如现在这般,浑身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脖颈上,一身的伤,伤口在湖水中被泡的泛白,脸色苍白不已,可她并不会站在原地等死,而是拼尽全力寻找生机,拖着沉重的步伐,步履蹒跚的离开湖边。
此行虽知道了虚空之眼中从未有什么复活死人的法器术法,却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弄明白了很多东西,眼下还是需得早些离开去寻路菁才是。
“纪长宁!!!”身后传了一声急促的喊声,打乱了纪长宁的思绪。
她缓缓转身,只见身后不远处站了一个人,湖面的微风拂过,草地上不知名的野花在微风中摇曳,金簪草被风吹起,像无数小伞在空中轻盈飘荡,漫天飞舞,似下了一场如梦如幻的雨,雨丝纷纷在了二人身上,耳边只听树枝沙沙作响的声音。
视线相交,纪长宁未动,可晏南舟却快步走来,情绪难以自控,伸出右手一把搂住纪长宁的后腰用力一揽,将人紧紧抱在怀中。
纪长宁只感觉一股强力将自己往前拉去,暖意包裹着全身,她身上有些痛,应是晏南舟抱得很紧的缘故,甚至能感受到这人浑身因后怕还带着颤意,声音低沉沙哑,语气带着不安,“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差点……又找不到你了……”
漫天金簪草飞舞,绿树成荫,水光潋滟,微风和煦,枝叶摇曳,他们相拥的身影倒映在湖面,泛起点点波光,连吹拂在二人身上的风都似温柔了起来,心中是难得的平静。
腰间被牢牢禁锢,纪长宁下巴垫在晏南舟肩上,眨了眨眼没有出声,张了张嘴,终究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一直未听见回应,晏南舟忧心忡忡,忙起身双手扶着纪长宁双肩,眉眼间满是忧心,慌张道:“你可是受伤了,让我瞧瞧伤势如何……”
“我没事,”纪长宁打断了晏南舟的话语,目光落在这人脸上,强忍着心中各种翻涌的情绪,装作若无其事般应答,“你不必担心,你……”
纪长宁停顿了会儿思索一番,方才继续道:“你怎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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