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兄只是个普通的大夫,他心善,时常替其他人看病不收诊金,路过瞧见有人受伤,都会带回阅微草堂,我说了他无数次,他只说,医者仁心,”袁茵茵愣愣的诉说着赵是安的种种,“他救了你,救了晏南舟,甚至还救了那个魔修,他救了很多人,明明是在做好事啊,可为何好人不长命呢?明明你们都没事,为何死的是我师兄呢?”

        发生的种种非三言两语能说清,纪长宁也不知如何解释,也不确定是谁之过,是穆明方?还是晏南舟,亦或其实是她自己,只是心中懊悔不已,忙垂下眼眸,哑着声道歉,“对不起,是我食言了。”

        闻言,袁茵茵眼眶中的泪终是忍不住掉落下来,她死死咬住唇不泄露一点哭声,因为她明白,她师兄没了,也没人会在乎她哭的难过,也不想哭哭啼啼,让她师兄黄泉路上走的不安心。

        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又灰头土脸的爬起来,上半身弯的很低,将赵是安小心翼翼背在身后,起身时有些费力,纪长宁忙上前帮忙,被袁茵茵瞪了一眼,呆在了原地,那双眼中,满是恨意。

        直到袁茵茵走出一段距离,纪长宁跪坐在地上,看着空无一人的林间小道,长长叹了口气。

        来时是蒙蒙亮的天,回时亦是蒙蒙亮的天。

        不过短短一日,物是人非,生死相隔。

        袁茵茵也不知走了多久,双脚都磨出了水泡,嘴唇干燥泛白,头发上结了一层白霜,气喘吁吁仰头看着阅微草堂的牌匾,微微侧头望着脑袋垂在颈窝处的赵是安,放轻了声音道:“师兄,我们到家了。”

        檐下未点烛火的灯笼在风中摇曳,好似在回应袁茵茵的话。

        赵是安去世的消息没有两日的功夫便传遍了整个木夕镇,他平日里为人良善,温和有礼,又医治了不少百姓,颇受大家伙喜爱,闻此恶讯,纷纷来到阅微草堂吊唁,一时之间,哭声喊声响成一片,无人不为之动容。

        这两日,袁茵茵听得最多的话便是节哀顺变,她没有哭,只是平静的跪在棺材旁烧纸,也知道丧事的所有事宜都是纪长宁在张罗,可就是给不出一点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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