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有师门,有朋友,还有师姐,可如今什么也没有了,该怪谁,怪自己吗?还是怪造化弄人的天道?

        想到纪长宁,胸前传来刺痛,比伤口更疼的是他被纪长宁言语伤到千疮百孔的心,那些话如一把把看见的刀,每一下都精准的扎在他的心上,虽看不见伤痕,却在他心中留下了难以愈合的伤,以至于他每动一下,心口便传来钻心的疼,疼得他眼前一黑,呼吸急促,仿佛下一刻便会死去。

        古圣和朱厌他们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伤口和折磨,所带来的疼痛,比不上纪长宁的一句“两不相欠”,甚至再想到这句话依旧会难受到快要窒息。

        一阵寒风吹来,晏南舟吸进肺中,喉咙一痒弓着背连连咳嗽,鲜血打湿了手心,他随意用袖口擦了擦嘴角,摇摇晃晃的坐在了一处荒芜的巷子中。

        巷子中很暗,没有一点烛火,仅靠天空微弱的光线照亮,他将后脑勺靠着墙,仰头望着漆黑无光的天,没有星辰也无月亮,仅有高不可攀的天。

        晏南舟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只是无端的放空,眨了眨眼,随后将怀里的细线和珠子掏了出来。

        许是刚刚在地上滚了圈的缘故,白玉的珠子上沾了点血渍看起来脏兮兮的,晏南舟脸色骤变,抬手便用袖口擦拭,他擦的很仔细,仿佛这不是一颗普通的珠子,而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

        除了无为剑,这是纪长宁送他的唯一一件东西,甚至无为剑都可以说是因为薛云阳,可这条剑穗不同,只是因为晏南舟这个人,他万般珍惜,不敢损坏分毫,

        终于把珠子上的血迹擦掉,他看着杂乱无章的细线,和零零碎碎的珠子,突然不知该怎么办,眼眶一红,哑着声自语,“师姐,对不起,我……我把你送我的剑穗弄坏了。”

        “无妨,”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坏了便坏了,我再送你一根便是。”

        听见这个声音,晏南舟猛地转头望去,只见那个常在自己梦中出现的人就蹲在面前,眼中没有厌恶和恨意,只是带着浅笑,一如当年,未有丝毫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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