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忘记周仙长看不见,没提醒你前面有椅子,”纪长宁冷眼旁观,表情并未觉得抱歉,“没事吧?”
“没事……”晏南舟疼得呼吸都不稳,却还是强颜欢笑,在地上摸索着,撑着地面缓缓起身,还顺道将那倒下的椅子扶起来,再三确定没有危险,才小心翼翼的坐下。
二人相顾无言,许是仗着眼前这人是个瞎子,纪长宁的目光肆不忌惮的上下打量,发生了这么多事后,这既然是两人第一次心平气和坐在一块儿,没有孟晚,没有误会,没有其他声音,只有他们二人。
纪长宁看着自己捡回来的瘦弱孩童,灰头土脸,瘦骨嶙峋,如今却长成帅气英俊的少年,她十六岁时在雪妖手下救出晏南舟,那时晏南舟不过总角,如今已到弱冠之年,过往种种皆是物是人非,心态也早已不似当初。
爱也好,恨也罢,纪长宁以无力去探寻,她虽救了晏南舟,可在日夜相伴的数年间,晏南舟不止救过她一次,无论是周天之境,还是宣阳城外,亦或是在不归之地,晏南舟都将生死置之度外,把她护在身后,细细想来,被人如此珍惜对待,呵护备至,不怪乎动心。
故而,纪长宁从未后悔过,她性子执拗,做每一件事都思索许久,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无论是练剑还是心悦晏南舟。
只不过情爱一事远比练剑还要复杂,不单单是坚持努力就会有收获的,也许从一开始就错了,她把晏南舟对自己的感激当成了情意,深陷于此,难以自拔,才无法接受孟晚的存在,毕竟从始至终,晏南舟都未说过心悦自己。
事到如今,再去争辩谁对谁错已没有任何意义,她只想离晏南舟远一些,离这弱肉强食的世界远一些,离过去远一些,去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
思及至此,纪长宁长长叹了口气,不再去掺和,只是心力憔悴道:“有些累了,周仙长自便。”
“那我告辞,不打扰你休息。”
晏南舟起身离开,行至门框时转身看向背对着侧躺的纪长宁,脸色顿沉,抿着唇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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