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视线挺直了脊背,垂眸思索。

        就这般从白昼跪到了夜晚,双膝被碎石磨破了皮,血丝浸了出来,打湿了裤子,额头流下冷汗,脸色苍白,唇舌干燥,腹中饥渴难耐,眼前一黑,眼皮渐渐沉重,身形左右摇晃往一侧倒去,他连忙用手掌撑住台阶,这才避免脑袋磕下去。

        舔了舔缺水泛起死皮的嘴唇,感受到唇上细细的伤口,夹着血丝的味道,有些疼,他摸出系在脖颈间的玉佩放在手心摩挲,回想过往种种,父母音容笑貌,在这个四下寂静空无一人的夜里,不由悲从中来,忍不住红了眼眶,低声抽泣,哑着声唤,“爹,娘……”

        他心中格外难过,咬着牙望着山间陵的方向深思,恍惚间看见那里亮起了一盏灯,成为黑夜里的唯一一抹光。

        第019章第十九回

        那日一过,该罚的也罚了,孙一刃想大事化小,让此事翻篇,便把晏南舟调到另一间寝舍。

        可陈奉在外门弟子中横行霸道惯了,白白丢了这么大一个面子,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若说以前只是把晏南舟当个消遣逗乐的玩意,现在却是真真恨上了。

        无奈晏南舟如今不在他眼皮子底下,更是处处避让,无论在何处,只要自己出现,他便会掉头换个方向离开,好几日过去,竟是连照面都打不上。

        如此一来,就算他真想做些什么,也寻不到由头,总不能大摇大摆冲进去把人按住打一顿吧,真闹到教导长老那儿,他也不见得占理。

        但若不出这口恶气,陈奉又怎会愿意,阴翳的目光终日追随着晏南舟,磨着后槽牙,恨得牙痒痒。

        今日外门弟子上的是剑术课,来授课的弟子是天元峰楚长老的亲传弟子,一位性子颇为火辣的师姐,穿着身绿色校服,发髻上插着珠钗,额头坠着眉心坠,款式虽是简单,却格外衬她。

        绿师姐扫视着众人,沉声道:“我是天元峰路菁,诸位师弟唤我路师姐便可,今日由我来大家教授剑术,我习剑时纪师姐曾对我说过一番话,如今我也将这番话说与诸位师弟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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