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我考虑不周,”纪长宁也未多加纠缠,只是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递了过去,“晏师弟待人一向温和,昨日之事定非本意,那些伤势若不处理怕会落下病根,几位师弟若是方便替他上些药,也算看在同本情谊。”
她将药递了过去,转身离开。
那弟子看着手中瓷瓶,犹疑不决,最终还是出声将人唤住,“纪师姐。”
纪长宁回身,见那弟子上前将瓷瓶又塞回她的手里,沉声道:“易长老只说不让旁人靠近,并未说不让执法堂的人靠近。”
话中之意极其明显,纪长宁微微颔首,“多谢。”
说罢,她越过人踏上了台阶,一步一步走到晏南舟跟前。
眼前这人双手被链子控制悬在半空中,低垂着头,发冠不知丢在了何处,墨发披散着,因沾血的缘故结成一缕一缕的,遮住了他的面容,
身上大红色的喜袍上满是被割裂的口子,被鲜血浸透,红的发紫,让这人看起来越发像一个从地狱爬出来讨命的恶鬼,而非一个清心高洁的修士。
晏南舟在修真界崭露头角后,一向以风光霁月温柔有礼的形象示人,惹得不少女修士芳心暗许,更戏称他是最适合成为道侣第一人。
他从未如今日这般狼狈,没有一点尊严,像条狗似的跪在人前,不再是旁人口中那个惊艳绝伦的天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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