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昱卿换了一个懒散的姿势,说:“我记得你小的时候就喜欢听那些前朝女将军们的故事,现在口味倒是没变啊。听说人家周将军尚且待字闺中,怎么样,需不需要表兄我帮你撮合撮合?”

        赫连衣连白眼都懒得翻。他这个表兄,脸皮厚得胡子都长不出来,拈花惹草、引蝶招蜂,非要藏着一身才华扮演纨绔子弟,还巴不得把天下最奇葩的八卦按在他的身上给他找腻歪,真是八卦里的能手、野史里的天才。他略带了责备的口气,说:“表兄,人家可是战场上卖命的英雄,这种玩笑,别往人家身上开啊。”

        甄昱卿整个上半身都趴在了桌子上,说:“明鸿啊明鸿,我看见你一本正经的样子,就更无聊了……”

        赫连衣可拿这个表兄没办法,干脆也不跟他辩驳了,静静地远眺着宽阔却拥挤的街道。

        不一会儿,礼部派来报信的人来了。甄昱卿的贴身小厮卓尔跑过来,欢欢喜喜地报告说,赫连衣高中榜眼,甄昱卿考了二甲第九名。

        这个成绩,比甄昱卿预想的要好,所以甄昱卿从椅子上蹿了起来,向卓尔反复确认了半天,一蹦一跳地下了观景台,说要找他爹报喜去,虽然卓尔告诉他,甄大人已经先一步知道了。

        同样得到消息的赫连衣却很淡定,只问:“状元谁是?”

        卓尔垂手而立,答:“小的问过了,说是一个叫安逸的人,但现在还不知身份。礼部的人说,这个人只写了姓名,其他内容一概没写。礼部的老爷们也很头疼。”

        这倒奇了,参加科举考试竟不写清楚户籍身份,就好比锦衣夜行,好比明明是山珍海味,非要把它藏进面皮里做包子馅。这么好的名次,岂不是要作废?

        抑或许,这个人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功名?

        读书人总有点酸腐气。赫连衣忽然生出一阵强烈的不甘,他觉得,自己在争夺一个别人不要的东西,偏偏费劲了心思还没有得到。这和胜负没有关系,重要的是丢了面子。

        赫连衣站起身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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