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然听着自己的心跳,像是一下下砸着鳄鱼玩具的牙齿,明知却又未知地等待着下一步。
“终于。”
他听见宫祈安的声音闷闷地从耳侧传来,但似乎只有一部分,而剩下的都沿着颈窝的皮肤、肌肉、骨骼随着声带的低颤蔓进了身体。
“……终于什么?”他一动不动地开了口。
而宫祈安却缓缓起了身,半环住他的胳膊很慢地一寸寸收回,最终停在了肩上,那微微施力的掌心很热。
“终于不用再装了。”宫祈安说着深深吸了口,那语调仿佛这屋子里的味道比他那浸着冰球的酒液还醇香。
付然转过身,让那只手从肩上滑落。
“你在装什么?”他盯着宫祈安因为酒精而变红的眼白接着问道,“又在装给谁看?”
宫祈安闻言先是安静了两秒,接着就笑了,他离开镜头和人群后的笑就不那么绅士了,眼角尖尖地微微弯起一道明显的弧度,
“我可从来没装给你看过,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你现在好像……不太信我?”
“是么,”付然微微上前一步,他的手贴着宫祈安的腰侧伸了出去,宫祈安的视线不知是没想到还是酒精的缘故,慢半拍地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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