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唯心主义的祷告,岑之行能做的事情也不多,季雨爷爷脑出血的量有些大,能暂时救回来已经是万幸,剩下的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季雨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又堵住,最后也只留一句干巴巴的:“谢谢。”
某一瞬间,季雨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冷血,爷爷躺在重症监护室不知生死,岑之行动用人脉帮他良多,自己竟也这般冷淡干瘪。
浑身上下的情绪都仿佛被黑洞吞没了,只剩一副空荡荡的躯壳,血液汇集一处,只够维持心跳。
他无意识攥紧了左手腕的发圈,指甲陷进肉里被岑之行一点点掰开。
岑之行今天不知第多少次安抚他,把他抱进怀里轻轻捋着后背。
季雨死死抓住对方胸口的衣服,僵硬地喘了口气。
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卑鄙。
他不想死,不想爷爷死,把全然于此无关的岑之行牵扯进来,蚂蟥一样汲取对方体内的血液、温度、情绪。
爷爷现在应该很痛苦吧,行哥陪着他也应该很累。
进icu第四天的夜里,爷爷情况恶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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