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岑之行下楼买早餐,季雨让爷爷拿小镜子来,看清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两侧耳朵都用纱布缠着加压包,头也剃光了,好丑。

        季雨蔫儿哒哒的,摸着爷爷床边的手,情绪很低落。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三四天,尽管李主任说这些都是可能会出现的术后反应,季雨还是有些吃不消。

        每天早晨要挂五大瓶水,他的左手又打上了留置针,这次打得很好,没有肿胀更没有引发静脉炎,可季雨总觉得不舒服。

        左侧耳朵的加压包有些松掉,医生来重新包扎,当天晚上临睡前左耳突然出现了严重的耳鸣。

        这应该算是这十多年里季雨第一次听见声音,可声音绕在耳边乱糟糟的,刺得季雨脑海深处的神经隐隐作痛,一直忍到白天,季雨情绪突然有些失控。

        他小声挪到卫生间吐了一次,漱口时身后的门开了,岑之行握着把手安静看着他,眼神明明很温和,却莫名叫季雨有些受不了。

        他手抖着打手语,左手手背的异物感太强烈了:行哥,如果,如果我真的是那百分之几怎么办呢?

        他实在是怕得狠了,怕做了手术还是没效果,怕白费这么多钱。

        岑之行小心翼翼避开季雨额头的纱布,把人抱进怀里,抓着人没扎针的右手写字:

        不会的,李主任说都是正常反应,熬过去,小雨,熬过去就好了。

        他一点点顺着季雨后背安抚,肩膀湿漉漉的,是季雨埋头伏在他肩膀无声的哭,哭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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