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之行声音有点哑,好在季雨听不出,他说:“要不就全剃了,男孩子,寸头帅。”
季雨干脆利落点头,太干脆反倒显出些外强中干的掩饰。
他们都清楚,不是怕剃头,而是怕手术中的不确定性,没有真正的百分百成功,只能赌,赌他们运气不算太差,不要成了失败的那百分之几。
说是寸头,其实跟之前理发的薄寸完全不一样,毕竟要手术,一点头发都不能留,光秃秃卤蛋一样,但季雨头型好看,剃光也漂亮。
季雨盯着落在塑料袋里的头发丝,脑袋里反而放空了,剃完脑袋一片凉,他自己先呼噜了一把,手感怪怪的。
他缩着脖子笑,想活跃下气氛,于是比划说:有点冷。
“待会给你买顶帽子。”岑之行说。
从下午两点开始禁食禁水,季雨仿佛回到上次胃出血住院的时候,整个人饿得都没精神了。
晚上肚子咕咕叫,还不能吃东西,季雨就窝在病床上玩水果忍者,切到炸弹之后缓一会儿,把行哥给买的三顶帽子玩似的换着戴。
后来玩着玩着睡着了,似乎有人轻轻拿走了他手上的平板,然后把病床靠背调低,关了灯,视线昏暗,季雨彻底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是被护士姐姐叫醒的,耳鼻喉科的护士姐姐说话都缓缓的,季雨很喜欢,读口型很方便。
姐姐跟他开玩笑说:“看你睡得好都没忍心叫你,昨晚吃东西喝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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