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生的不幸,乃至全家的不幸,似乎都是从他六岁那年聋了耳朵开始的。

        他比谁都更希望自己能听见。

        虽然错过了上学的年岁,但他很勤快,也不怕吃苦,外出打点零工,总能赚钱给爷爷养老。

        可这一切都建立在他能听见能说话的基础上——

        餐馆服务生尚且要身体健康,拍纪录片他都听不见摄影师指令,又聋又哑,能找到什么工作呢?

        岑之行捧起他脸颊揉了揉,朝床上扬扬下巴,“上去睡。”

        季雨没动,岑之行想了想说:“那回你屋里睡去,精神头都没了。”

        季雨扣扣衣角,转身出去,到厨房把蒸锅的火关了,抱着被子枕头又跑回岑之行屋里。

        岑之行换了睡衣坐床边正跟李主任发微信,门边有动静,抬头一看,一堆被子。

        季雨从被子后面探了个脑袋,怯生生地站门口没动,似乎在等他表态。

        岑之行嘴角勾了抹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把手机按熄放旁边,“愣着做什么,抱着被子不累啊?”

        季雨心头一松,这才小跑进来把被子枕头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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