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把右手往被子里缩了缩,岑之行安静看着他的动作,忽而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他把床头柜摆放的保温桶收拾好,外头突然飘起小雨,岑之行提步去关了窗,等季雨抬头看他的时候,缓缓道:“我明天会去把报案撤掉。”

        季雨眼神有些失焦,怔怔的,望着岑之行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季雨出院前一天,村委会又来了,跟着蒋家父子一起来的,送来果篮和保养品,说感谢季雨,说季雨心胸广阔,爱护邻里关系。

        季雨假笑都扯不出来,抓着床单,浑身细细发抖。

        临走前蒋耀跟季忠良提了给他找城里的卖货渠道的事情,以表感谢之情,说完也不等季忠良反应,领着儿子和村委会的人呼啦啦走了。

        出院那天,岑之行还是开车来接人了,从县城回村镇,路途太远,爷俩不好找车。

        进病房的时候护士正给季雨拔针头,惊呼着:“你手疼咋都不吭声呢?这都成静脉炎了。之前打针也没细看,有点肿痛你要跟我们讲的呀。”

        季雨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护士声音也小了下去。

        “叫主治医生再给你开张单子,拿点药,回家用土豆切片敷一敷也成。”

        那根横亘在血管里的软管终于被抽出,季雨只觉得轻松,手背到手臂有些青色血管线条在皮下很明显,蜿蜒着,还是有点疼,但没那么严重了。

        岑之行走过来捏起他手腕看了看,留置针的针孔要大些,针眼位置青了一片,手臂皮下蜿蜒的血管也有点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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