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摘青梅,素白手扶着枝头,眉眼清透,干净如未经雕琢的璞玉。
从不画肖像画的他突然有些手痒,有些想法转瞬即逝,岑之行想抓住、想动笔。
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
他有点懒,况且连续几小时开车已经让他感到疲惫,路上一个陌生小孩儿而已,就算想画,也懒得折腾琢磨了。
所以他没踩刹车,越野匀速驶过那段路,少年的影子也逐渐倒退出视野范围。
只是命中缘分未尽的人总有机会再见。
那天他心血来潮想逛逛集市,黑暗角落里传来些不寻常的声音,岑之行本不想多管闲事,提步离开,走了两步又莫名回了头。
没费什么力气赶走了那群学生,他看向蜷缩在角落的流浪猫一样瘦弱的少年。
小家伙浑身脏兮兮的,额发汗湿黏在苍白的脸颊边,浑身发着抖,狼狈极了,与那日梅子树下干净漂亮的样子大相径庭。
他本不是什么善良圣母的人,顿了几秒,但还是鬼使神差把臂弯里的外套盖在了少年肩头。
似乎是因为那次随手的救助,季雨格外依赖他,在他住进来的几天时间里几乎包揽各种家务活,洗衣做饭,勤勤恳恳,像个田螺姑娘,饭后甚至会专门削一盘水果端到他房间,简直把他当成神一样供奉。
现在又是一句直挺挺的“我喜欢你,我想照顾你”,裹挟着少年人真诚纯净,不加掩饰的感情,岑之行这个不那么纯粹的成年人倒有点接不住这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