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现在,沈泊原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真正地缩到他逃避一切的壳里。

        十字路口的红灯闪烁着,整个世界因为初雪都变得静谧,路过的三两行人都举着手机记录这个夜晚。

        所有人都能松懈下来,唯独沈泊原。

        从刚刚的演出开始,许之湜就觉得沈泊原整个人绷得越来越紧。

        “演出前我问你‘凝雨’这个名字好不好听,其实是我终于想到了要给乐队起什么名。之前总想着再等等不着急,结果还没等到乐队有什么像样的作品,昊哥就离开了,哦,昊哥就是我们队的吉他手。”许之湜慢慢地说着。

        “他说玩乐队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地下,他就没能走出来,最后买了车票回老家。我们车站去送他的那天,他就背着一点点行李,把他最喜欢的吉他都卖了。”

        “是你打耳洞的那天吗?”沈泊原顿了顿才问。

        “嗯,”许之湜点头,“那会儿我看着车开向很远的地方,我就想,是不是大家最终都是要背朝理想的。有了这个想法,我就像一头扎进了冷水里,周围的一切都在往下沉。我就想打个耳洞,让自己疼一点,告诫自己要走下去。”

        沈泊原看着许之湜被头发盖掉的半只耳朵,前段时间他一下子垮倒也就有原因了。

        “那你前几天回去也是因为乐队的事情吗?”红灯跳绿,沈泊原跟上许之湜走过斑马线。

        “是的,我爸妈问我到底是要出国读书还是留下来。”许之湜走到对面后停了下来,“我想留下来,我想要继续组乐队,也一直在找一个技术很好却从不露面的吉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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