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灌进凉风,肺都要结起冰来,每一次呼吸,沈泊原都觉得自己的世界好像在撕裂。

        他仿佛又看见了四年前的那一场雪。那场雪里,完整地留下来的,只有一把吉他。

        四周是白茫茫的一片,老爸倒在雪地里,周围却是刺眼的红色。在救护车一闪一闪的车灯里,那血色好像在不断地朝他扑来。

        耳边是尖锐的人声鸣笛声,像是深渊的魔鬼朝他嬉笑,最后它又停下了,换成了老妈撕心裂肺的哭声。

        然后撕心裂肺的哭声变成了无尽的沉默、沉默,终于有一天,那沉默变成了一道锋利的寒光,划开了跳动的脉搏。

        沈泊原再次苏醒的时候又是在一片白色之中。

        洁白的病床上,老妈眼角似要开裂,却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水。她哑着声转过头,把无法找到出路的、空洞的一切转向了他,“要是你当初,不想玩吉他就好了。”

        沈泊原一脚踩在了刚结起的薄冰上,无声地双膝跪倒在地上,琴包从他肩膀滑落,一起沉默地摔在雪地里。

        明明都已经放弃了。

        全部都已经放弃了,为什么还要再一次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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