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了一把脸,看着指腹上的湿润,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

        本以为早就哭不出来了。

        原来,姐姐一问,委屈在自己尚未察觉时就已经汹涌袭来,待自己察觉时,旁人也早就看透了自己的狼狈。

        “莫说,我在呢。”

        江瑶镜也没想到只一句问话她就能哭成这般,手忙脚乱地找手帕给她擦泪,程星月鼻子一吸就稳住了情绪,也无需手帕,袖口豪迈一抹就罢了。

        “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再哭了。”

        对于在绝境中给予自己帮忙的江瑶镜,程星月自不会瞒她。

        “其实在路上的时候还好。”

        程星月侧头看向床帐垂下的流苏,瞳孔失焦,“那时候哥哥是全家的重点,爹娘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怕他熬不到南疆,这也没什么,我早有心理准备。”

        一家子人虽是被哥哥牵连去了闽越,但到底不是流放,没有官差看守,只要在规定时间内赶到即可。

        家里有钱,一路或乘船或坐马车,累是累,但一家子人确实安生到了闽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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