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伫哪能知道游雾千回百转的心思呢。这人进来前还像那霜打了的茄子,等他喝完冷翠跟人出去时,游雾连口罩都摘了,露出漂亮的小脸蛋,鼻子一吸一吸,在冷风里冻得直打哆嗦,紧紧挽住延伫的手臂,自己的手塞入延伫的外套口袋里,像一个玩偶挂件,挂在他身上。

        这街上来往的人多,北风吹得呼呼乱响,有伴的无一不黏成一团行进,没人在意他俩,游雾又开始在延伫耳边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好冷啊好冷啊,我感冒还没好呢其实,我不会又要发烧吧?”

        “应该不会。”

        “吃药嘴巴好苦,好想吃糖啊——我想吃牛奶糖。”

        “待会儿买。”

        “是不是快下雪了?我看天气预报说,下周要下今年第一场雪。”

        “第一场在今年一月已经下了。”

        “不是,我说的是农历,农历你知道不?中国人,认农历,好不好?”

        “好,知道了。”

        延伫耐心却也有些敷衍地回答他,游雾不管他是不是敷衍,他的倾诉欲得到了短暂的满足,总算安静片刻,一哈气儿,一片白雾,他喜笑颜开,胸腔都在微微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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