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很多话想说,想抱怨他今晚的反常,想说他怎么能做这么伤害自己的事,可在亲眼看到面前这个男人泛红的那双眼,及从眼尾滑落的泪水时,她剩下的话,忽地堵在喉咙里,“你……”
他平静地擦拭脸上的湿润,握着她纤细的手指把玩,神似疯癫,“你不要我了。”
钟栖月心里一痛,哑声说:“我没有……”
他轻轻摩挲她的指腹,说:“你不要我了,从你选择跟你那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哥哥离开时,你就已经不要我了。”
钟栖月泪水垂落,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渐渐笑不出来了,眼尾的薄红弥漫:“你找到了自己的家人,第一反应就是抛下我。”
他又问:“钟栖月,是不是我从来就不在你的选择范围以内,是不是我无论怎么爱你,你永远只会把我放在你心里最无关紧要的位置上?”
“你知道我昨晚亲眼看到你跟自己的家人团聚,看到你的身边坐着你外公和妈妈都很看好的女婿时,我是什么心情吗?”
“我那时候就在想,原来我无论多么爱你,我都始终在你并非必不可少的范围内,你对我的喜欢是可以轻易收回的,你要抛弃我是毫不犹豫的,你说分手也是可以完全不在乎我的感受的,原来你并不是像我爱你那样,没有你就活不下去。”
“你跟孟行白坐在一起的背影,让我昨晚做了一个噩梦。”
他松开她冰冷的手,轻笑说:“我梦见,你从小没有跟自己的家人失散,你小时候会甜甜地叫孟行白哥哥,你和他青梅竹马相伴长大,一起读书一起玩闹,不仅门当户对,爱好也相同,后来你也很喜欢很喜欢他,你们是那么地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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