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清一愣,借着从车门照射进来的日光,他清晰地看到白衡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疤,这道伤疤从白衡的左脸横贯过去,使他的下半张脸全是鲜红的血。

        “你说你看着我的这张脸,一眼就能认出谁是我,谁是金玉开。是这样吗?我看不见得。”白衡说:“我教您个办法,好让我与他更好认一些。”

        沈晏清猛地回头,质问看守的人:“他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他站在车上,顿时乌泱泱地有成片的人下跪。

        负责的总管哭丧着一张长长的马脸,与手下的人跪在同一处:“不知道,奴才们不知道啊,白道长这几日一直疯疯癫癫的,可能是前天自己抓的,也可能是昨天撞到了哪里。”

        钉了无极钉的人多半都会浑浑噩噩,多数的人动弹不得地躺在地上等死,唯有白衡是个特例,顶着剧痛都能站起来发疯。

        沈晏清沉着脸,走过去一脚就将人踹得半飞出去:“连他什么时候受的伤都不知道?”

        总管一点力都不敢卸,结结实实地受了这一脚,再赶快爬起跪好:“不是奴才们不上心,头一天的时候,给他安排了三个人轮番守着他,夜里有个人看他一动不动的躺着,静悄悄地没声响,走过去瞧他还活着没,手放到他鼻子上一探鼻息,他忽然睁眼一口就咬断了这人的手指。”

        “另两个人赶忙过来,拉开人,白道长趁乱抽了一人腰上的刀,反手就将那人杀了,将剩下一人也打成重伤。还好有侍卫巡逻,没叫他逃出去。头一晚上就一死二重伤,这差事再没人敢接。奴才们也是怕重蹈覆辙,人越多反倒越有可趁之机,于是叫人全都远远看着,不敢再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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