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爬着的间隙里,沈晏清正在乐观的胡思乱想,没想到他被迫卷入这处绝境的起始,是他稀里糊涂的掉进河里,再从一座雪山上滚到了山脚。而出去的办法,就是要他顺着来时的路,再翻越过这座困住他的牢笼。也不知道等出去了,他会不会还在河底。如果在河底,那可就糟糕了,他最怕冷了。
极夜中不分昼夜,被冻得枯萎的树是没有叶子的,光秃秃地插在随土壤起伏的地势上。
看得见也好,看不见也好,朝着一个方向走,总是能出去的吧,沈晏清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茫茫的雪中行走了多久。
走得越久,他四肢冰冷,可心中却仍好似有一股攒动的火苗,正似手中提着的灯笼烛火般蓬勃地燃烧。
很快,蜡烛烧完了。
他就将手里的灯笼丢掷一旁,继续往前走。
凌霄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急不缓地跟在他的身后。
期间也不是没有想说过话,沈晏清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在想念温暖的汤婆子,似熔炉般的太阳,酸湫湫的青梅子,透亮的、能照出他从前好模样的铜镜……才不会给凌霄什么回应。
凌霄想了想,等出去吧,他也在心里想。
他还有很长的时间能和沈晏清在一块儿的,他们会有很多无话不谈的机会,会哄好他的。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沈晏清都要气疲,他终于翻越了沁州最后的一座山,在山颠上看见了黑白分晓的交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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