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不大不小,这一列人听得清清楚楚,面面相觑着不知道要如何作答。
他们在这偏僻地方作威作福惯了,没认出金玉开,但想着他也不过是个金丹修士,还不至于叫他们所有人卑躬屈膝。领队道:“不可怕。”
哪想金玉开瞬间暴起,身躯扩伸千丈,一爪将数人捏拍成血泥尘雾。
怨孽滚滚直压云天间,龙首狰狞扭曲,周生黑金龙鳞如雷闪乌云。好一头血孽满身的恶龙。金玉开暴怒非常,这一下又不是他惦记着沈晏清因恐惧而流泪的时候,他心想:你们不怕我,难怪他不怕我。
吐息眨眼时,剩余侥幸活着的人还来不及庆幸和细想身边人是如何死的,又是一爪拍下。现在死的干干净净了。
在因掌风而四扬的血雾和雪花里,沈晏清在长久的噩梦中流泪,他梦见了一个本该极少梦到的人。
飒飒的风声在他的梦中化作千万骑兵踏破城门的呐喊,一张张带血的人脸、一具具了无声息的尸体,沈晏清跪在地上,瞪大了眼睛,浑身颤抖着,害怕到了极点。
不知是明鸿还是李煦捧起他的脸,用拇指抹去他温热的眼泪,轻轻地说:“这世上的幸福是有限的,当你享用着幸运时,就有人正替你承受着不幸的代价。”
沈晏清哭着从梦中醒来,发现时间已到了中午。
金玉开早就不见踪影,不知道去哪儿作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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