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淞君紧紧握住了拳头,身体笼罩在黑暗之中,深刻的光影勾勒出他的五官,大理寺高堂之上,大公无私的牌匾在黑暗之中泛着微光:“那你的孩子呢?你唯一的孩子,楚承鸿,在你眼里又是什么呢?他的死亡,对你来说,有意义么?”
楚秉天动作一顿,他第一次皱了皱眉:“我儿,你在说什么?”
楚淞君继续道:“身为鬼的他,在你面前晃荡之时,你每每看见他孤独地在家中徘徊之时,你在想什么呢?”
黄昏已过,大理寺中点起一盏一盏的灯,院外传来的灯将背对着楚淞君的楚秉天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
他侧过脸,眼角的余光注意到黑暗之中阴森的鬼气,他的眼珠缓缓转向前,不知何时,一个接一个厉鬼已经手拉着手,站在他的面前,猩红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视着他。
楚秉天沉默良久,突然笑了出来:“不错,非常不错,不管是逼问的节奏,还是冷硬的心态,亦或是大胆的猜测,都很不错,没有让我失望,这下是非得套出我的真话不可了?”
“真该早点给你安排上刑讯之课,可惜近来都没遇见能够当作教材的人。”楚秉天一叹:“这种教材当真是可遇不可求,十年前的那个蛊女便不错,可惜了。”
楚淞君一愣。
他突然想起来某一个轮回之中,蛊女温韶突然逃出刑狱一事,以当时楚秉天的谨慎,她当真能够逃出来么?她逃出,是楚秉天的默许么?只是因为楚秉天觉得她是一个绝佳的教育道具?
楚秉天遗憾了一会儿,他的身形仍然是放松的,随后楚秉天终于回到了那个问题,他歪着头思索片刻道:“假话是心痛到难以直视,真话是没有什么感觉。”
“承鸿那孩子已经足够幸运了不是么,乖乖巧巧地活在家里,与亲人相伴,有镇物守护在侧,日后还能有更大的造化,他是幸运的不是么?”楚秉天似笑非笑道:“总好过某些野鬼,阴气衰落,离魂飞魄散只有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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