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快下雨了。”

        又是无话。

        良久,天空震起一声惊雷。

        苏木沉声问道:“傒囊,你怕吗?”

        傒囊摇摇头,遂觉这样漆黑的情况下苏木看不见。于是轻咳两下,道:“我不怕。”一字一顿如此坚定。

        苏木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心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拍了一下,柔软又刺痛。

        随着那道惊雷,不过片刻,便降下细雨。细雨拍打着院内的梨花树,拍打着它的叶,它的枝,它的干,它的花。淅淅沥沥的声音,使庭内有几分热闹。

        傒囊原以为,苏夫人会因这雨而怜惜苏木,哪怕不是怜惜她傒囊。毕竟傒囊清楚,苏夫人巴不得傒囊能因这场雨而死掉。这样便不会勾着她的儿子,无法让他娶茯苓。

        可雨势渐大,甚至拍在脸上的皮肤时,都隐隐发痛。傒囊看得见,苏夫人房中还点着红烛,她此刻在做什么?会是在这样的雨夜中思索什么?思索如何逼迫傒囊离开?如何让苏木娶了茯苓?亦或是在这样的雨夜感慨什么……傒囊不知,她只觉意识混沌不堪。

        傒囊觉得自己周身像散着热气一般,可自己又冷的发抖,她虚弱地抬眼看了眼苏木。见他雨夜中轮廓刚毅又坚挺。傒囊竟傻兮兮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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