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转头朝那中年农夫看去,只见那农夫略一犹豫,缓缓点了点头。
那少年抵抗的力气突然一松,整个人都瘫软下来,点头道:“也罢,你白白养了我十六年,也算是我报恩的时候……既如此,我便上去罢!”
台下的骚动,连行禅师早看在眼里,上下打量着那浑身精悍的少年,心中早有几分满意,笑道:“你上来罢!”
那少年略一犹豫,当下挣脱了众人的拉拉扯扯,径直走上高台来,问道:“和尚,要是我真的进了寒山寺,果真能免了农税,还有一头耕牛么?”
连行禅师傲然道:“郡守便在湖上,老衲所说的还会有假?倘若不信,只管去问郡守便是!”
那少年颓然一叹,低头道:“也罢!你来吧……”
连行禅师刚要伸出手去,只听台下有人笑道:“寒山寺好大的势力,凡是入选的门人,竟然连国税也不用交?也不知是哪里的官府有这样大的胆子,或是佛门猖獗如斯,连大燕皇朝都不放在眼里么?”
连行禅师不由得勃然大怒,目生寒意,往出声之人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道袍的负剑青年缓缓踏上高台,笑道:“那小娃娃,本座给你家纹银百两,你便跟了本座,如何?”
“纹银百两?”
台下顿时一阵喧哗,便是刚刚竭力劝说的那中年农夫也不由得双眼放光,大叫道:“道长,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说的可是真的?”
此时物价极贱,一亩良田,一年所产只不过四五分银子,这中年农夫只不过有土地七八亩,百两纹银足可抵得上十余年的产出,比之那免税、耕牛的好处更多了数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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