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昔端坐在上,神情轻蔑:“为何?”

        “她是中原皇帝的内应,是丹辽的叛徒,是放走了玺暮公主导致我丹辽失去半壁江山的罪人,应该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让五头烈马将她的尸体撕裂,再把她的头挂起来示众!”

        “然后呢?”兴昔冷然道,“杀了浑忽,下一步呢?是不是也要杀了我,之后再扶持颖真那个还在吃奶的孩子?”

        那长者顿时默然,又一名贵族首领跳了出来:“大汗,先父追随先可汗二十年,我又追随了可汗十数年,我曾向长生天立誓对大汗忠心不二永不背弃,您不让这些长辈贵族说话,总该让臣下开口。”

        兴昔的神色中闪过一丝战颤,淡淡道:“说。”

        “当年您执意攻打玉樽时,雅尔都老将军将军就曾劝过您,玉樽国后珠兰是您的亲妹妹,丹辽对待玉樽也应像您对待珠兰国后一样亲密,永不起干戈,可您却以玉樽与周国纳贡为由执意攻打。豁臣将军便也劝您,既然要战,便只攻打玉樽,杀了合穆尔王就是,珠兰国后与玺暮公主也拥有着黄金家族的血统,她们是您的亲人,您应当在之后善待她们,免于手足分离。可您也没有!您杀了合穆尔,逼死了珠兰,用玉樽人的尸首填平了他们的天湖。事已至此,阐丁将军便进言斩草除根,绝对不能放过玺暮,不能让软弱的云雀长大了来啄伤鹰的眼睛!可您在得知是浑忽放走了玺暮后,却再不肯加紧逼问出玺暮的下落,轻易便放过了浑忽,如此埋下了二十年的隐患!以至如今玉樽的遗民不仅夺回了他们的王宫与天湖,还抢走了哈兰真、海迷失、萨布勒三部,让我丹辽东部尽落强敌之手。”那人说的双目圆挣,面红耳赤,显然一副怒火中烧的情状,“如今您方才迫使中原与玉樽退兵,纵然用了些手段,可到底是稳固住了汗庭。可您却不加紧整顿兵马,收拢部众,稳定人心,却要再度对那个背叛了您两次的叛徒手下留情,甚至还要用一场婚礼来迎娶她!您的英明神武去哪里了?带领我们纵横大漠南北的女汗究竟去哪里了?您被她迷惑了双眼,一如当年篾兀真汗被玉樽巫女瑟觅迷惑了心智!您应当立即杀了那个蛊惑人心的妖孽!”

        这样激烈的言辞,这样张扬的口吻,是过往汗庭上从未有过的,这让在场的所有贵族首领都顿感愕然,无论是对兴昔的统治不满的,还是依旧忠诚于兴昔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对那名青年贵族首领瞠目结舌。

        他们心中顿时升起一阵诡异的期盼,期盼兴昔究竟能够对这番言辞做出怎样的回应。

        然而,当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兴昔身上时,兴昔却神色不动,抬起一双冷漠而深邃的眼,缓缓注视着那名青年人:“杀了她,中原的皇帝与玺暮就会向冲出圈的恶虎一样向我们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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