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昔太不可一世了,她总要为自己的不可一世付出代价。”碧罗笑道,“我倒格外欣赏你,浑忽公主,要不要,我带着你……”

        “欣赏?”慕椿嗤声一笑,“你不会也像兴昔一样,喜欢把人脱光了欣赏?你也配。”

        “我自然是不配。”碧罗道,“等我把你抓回丹辽,那些如狼似虎如饥似渴的奴隶,他们才配。”

        慕椿紧蹙着一双秀气的眉,不见半分怯色,说这种话的人太多了,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把我抓回去?”她啐了一口,“你以为这是哪里?这是长安的皇宫,别说回到丹辽,我敢发誓,你今晚不会活着走出这里,怎么样……敢不敢,和我打赌?”

        话音一落,慕椿的右颊忽然挨了一巴掌,她皮肤薄,这样的掌力落下,半个脸颊都发烫起来。慕椿轻轻拭了一下唇角,果不其然染触了血色,只是夜色昏暗,看不大清楚罢了。

        “兴昔还是把你教坏了。”碧罗攥着她的肩,狠狠钳制着她的下颌,几乎听得到骨声,“你信不信,我今晚在这儿杀了你,都不会有人知道?”

        慕椿从喉中泄出喑哑的低喘:“你……”

        “什么?”碧罗又用了几分力,慕椿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净,却还是轻蔑地笑着,“我要……把你……喂狗。”

        在这个时候的慕椿,其实是一个像极了兴昔的怪物,那些言语,神情,笑容……都与兴昔一模一样。当她真正意识到这一点后,其实很久都难以接受,她一生最想摆脱的噩梦,居然在她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洗不去抹不掉。但如今,她却觉得,拥有兴昔的痕迹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尤其是面对这些令她厌恶的人与事物,属于苏郁的慕椿不能做,被兴昔支配的浑忽却可以。

        她被摔在地上,却也不觉得疼,眼前冒着金星,依旧可以死死地盯着这个人。碧罗几乎是恼羞成怒,但那怒火之中,却有着更深的情绪——畏惧。碧罗不明白,她怎么会在拥有着绝对的优势时,依旧对眼前这个她轻易就能碾死的女感到畏惧?

        “可你没机会了。”碧罗道,“远在玉樽的玺暮公主已被我哄骗到了别勒阖殿下的圈套中,她估计还在以为这是她的挚友在为她出谋划策。至于你,中原的皇帝已经不再信任你,而玉樽也不会再容纳你,兴昔已经成了废人,这世上能够怜悯你的人都不在了,而我还要把你带回丹辽,带到别勒阖殿下的面前,等到你成了弃子的时候,我要用尽一切的酷刑来折磨你,最后再拿你喂野狗。”

        她提起慕椿,将人挟持着拖到庭阶下,此处宫室之后,一墙之隔便是皇城的偏门,出了难道门,就有能够日行千里的丹辽宝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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